浅析当前金融审计中案件查处的难点
张汇(审计署驻沈阳特派办)
【发布时间:2010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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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前几年的审计风暴,在广大金融审计工作者的努力下,一大批金融领域违法犯罪案件被发现并查处,为捍卫国家利益、维护金融安全做出了重大贡献。但近年来,金融领域的违法违规手段不断翻新,在商业银行审计中利用传统思路和常规方法,不仅难以查处大案要案,甚至发现案件线索都极为困难。笔者结合审计经验认为,目前,在金融审计案件查处中面临以下三个亟待研究解决的难点问题。
    一、金融犯罪日趋隐蔽复杂,审计取证难。近年来,随着打击金融犯罪力度的加大,作案手段单一、犯罪过程清晰、取证查处便捷的案件已很少,更多的是犯罪手段隐蔽、问题定性困难、审计取证复杂的案件。首先,犯罪分子通常对于金融业务非常熟悉,且热衷于金融新产品的使用。由于新产品投入市场不久,本身必然存在一定漏洞和缺陷,便于犯罪分子抓住这些“空子”掩饰犯罪过程。如近年来各金融机构推出的网银业务,该业务开通只要求在金融机构开设活期存款账户,开通后不用亲临柜台,只需账号、密码即可在网上实现转账。网上银行转账相关数据通常都保存在总行的数据库中,如需查询必须通过相应银行的总行,这就为审计人员追踪资金流向增加了难度。因此,犯罪分子通常开立多个对公、对私银行存款账户,并开通网银业务,然后通过网银将资金在这些账户中频繁划转,最后利用POS机提取现金,掩盖资金的真实流向。其次,犯罪分子通常利用集团公司或几家企业联合的名义作案。这些集团或企业从报表看通常是实力雄厚、资金充裕的优质客户,因此众多金融机构通常会争相投入贷款,再加上企业部分自有资金,使得审计过程中常常出现“资金池”问题,即贷款资金进入企业账户后与其它资金混合使用,从而难于区分资金性质。另外,多家金融机构的支持,使得这些集团或企业可以随时利用A金融机构的贷款来偿还B金融机构的贷款,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伎俩通常要待其资金链断裂才会被发现。再次,这些集团或企业存在部分真实贸易背景,便于其利用这部分真实业务虚虚实实应对检查。例如,在对某银行的审计中,审计人员发现几家关联企业分别从A、B、C三家分行各贷2亿元粮食收购贷款,本应购买6亿元玉米。但事实上,贷款企业仅收购价值约2亿元的玉米,其余贷款则挪用于炒期货。当面对单笔贷款检查时,贷款企业可提供完整的收购码单、运单、合同等相关材料,较难发现异常。
    二、金融审计队伍相对薄弱,发现线索难。目前,金融领域案件隐蔽性和复杂性日渐加大,对金融审计队伍人力资源、业务素质、实践经验等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但从金融审计行业现状看,已难以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一是人力资源短缺。譬如,审计署18个驻地方特派员办事处审计业务人员本身就不足,而各特派办负责金融审计的人数大概占八分之一。根据分工,他们要负责对国有金融机构及国有资本占控股或主导地位的金融机构进行审计,一般全年人均外勤超过200天。面对如此有限的人力资源、繁重的审计任务、紧张的工作节奏,广大金融审计人员即使发现一些初露端倪的线索,也无法进行深挖细查,从而严重影响案件查处。二是专业素质不够。金融业务种类繁多、专业性强、涉及面广,审计人员必须具备较高的专业水平,才能在浩瀚的审计数据或资料中迅速发现问题所在。以金融衍生品为例,该产品具有高度技术性、复杂性,且在表外核算,对其进行审计需要审计人员潜心学习相关知识,达到较高专业水平。目前从事金融审计工作人员存在知识结构老化、非金融专业出身、最新金融知识培训缺乏等现象,这种状况与现实需要还有一定差距。三是实践经验匮乏。目前,各单位往往规定在一定周期内组织不同处室人员进行轮换,这对于全方位锻炼审计人员固然大有益处,但却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专业人才的培养和实践经验的积累。以一名新参加金融审计的人员为例,在一定时间之内只能初步掌握金融相关专业知识及审计所需技能和方法,在即将独挡一面之际,往往不得不按照轮岗制度到其他处室任职。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导致金融审计“新手”与金融犯罪“老手”较量的局面,发现大案要案线索变得更加困难。
    三、金融审计手段较为有限,案件查处难。当前,开展审计主要依赖于被审计单位的配合,审计过程中不仅不能使用限制人身自由等手段,保护自身安全的手段和能力也极为有限。同时,在形成审计信息过程中,审计查出案件线索必须取证充分、定性准确,所取得证据的要求等同于司法证据,依靠审计的手段获得这样的证据难度较高。比如,金融审计常涉及的刑法中金融诈骗罪的要件包含“以非法占有为目的”,根据2000年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中“金融诈骗罪中非法占有目的的认定”提出的司法解释,既要“造成数额较大资金不能归还”并具有“(1)明知没有归还能力而大量骗取资金的……”等七种情形,这样的证据在审计取证过程中操作难度较高。
    时移则事异,事异则备变。正如刘家义审计长所说,面对着新的形势和任务,审计人员需要不断增加新知识、研究新情况、寻找新办法,才能在审计理念、方针、原则、方式及技术方法等各个方面有新的突破,才能在案件查处中克服各种困难,切实发挥审计保障国家经济社会健康运行的“免疫系统”功能。(张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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