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热浪肆虐神州大部分地区。东北，冰城夏都，偶有屡屡微风，吹来些许清凉。此时，哈尔滨市审计局经贸处工业资产经营公司审计组的几位同志正在热烈地探讨外调审计的工作方案和内容。经过细致的分析和讨论，最终确定了延伸审计调查的公司名单。于是，审计组立即兵分三路，带着各自的任务，告别了惬意的家乡，开启了外调之旅。

居杨和齐伟一组最先出发，远赴深圳，调查某互联网金融服务有限公司。两位女同志比较细心，出发前做了充足的审前准备。查阅了大量有关互联网金融企业的法律法规，对《融资性担保公司管理暂行办法》、十部委办《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等文件吃透吃准，搜集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后的财务报告，真正做到心中有数。

盛夏的深圳，酷热难耐，让这两个长期居住在冰城的审计人员倍感不适。但是居杨和齐伟克服了这些困难，顶着炎炎烈日，每天往返于公司和宾馆之间。虽然之前她们对互联网金融企业鲜有接触，但她们边干边学边研究，按照各自的分工，一方面做好数据分析，对银行委托贷款、信托贷款和保函贷款进行分类分析。就超范围经营、增信业务、合规经营、中介业务及合作平台等方面提出风险提示。另一方面摸清家底，分析巨额亏损的原因。在深圳工作期间，她们没去过一个旅游景点，业余时间都自觉地加班加点，研究业务。

随后出发的是田英处长和张娣。她们的首站是湖南。与深圳的烈日不同，迎接她们的是连绵大雨。然而这并没有阻挡她们的行程。田英处长从事审计工作30年，明年即将退休。她清楚地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担任审计组长。因而她早已暗下决心，无论这个项目多么难，她都要高质量地完成，画个圆满的句号。张娣虽然来局只有几年，但她曾经有企业工作的经历，因此成长很快，基本可以独当一面。此次，除了她要配合田处长完成各项任务外，还负责沟通协调其他两组，也可谓重任在肩。她们这组的任务最重，调查的都是比较棘手的公司，难处理的问题。她们这组的路程最奔波，先后到了湖南、江西、贵州、江苏等省，为了保证第二天的工作，有时半夜十二点，她们还辗转奔波在去往县城的的公路上。她们这组调查的企业环境最艰苦，四五十度的陶瓷烘干车间、没有任何防护设施的木板上胶车间、粉尘漫天的搅拌车间都留下了她们的足迹和汗水。

最后出发的一组由从事审计工作十余年的戈钢和刚参加工作的新人于铭搭档，工作任务是审查承租企业的经营情况、租赁资产现状、以及租赁合同的履行情况。他们的目的地是山东。虽然相对较近，但需要调查的公司最多，且分布在青岛、潍坊、广饶、淄博、济南、德州等地，东西横贯山东省。二人甫一抵达第一站青岛，立即着手准备接下来的工作。老戈与外服公司对接，了解各公司情况，本着合理、高效、便捷的原则，设计路线，安排各个公司的审计顺序。小于则打印各个公司的租赁资产明细及其他相关资料，做好审前准备。审计组延伸的第一家公司是一个生产人工草坪的公司。在了解了公司的经营状况、查看了有关财务账目、凭证等资料后，对租赁资产进行了盘点。二人一踏进生产车间，霎时热气席卷全身，机器的轰鸣无节奏地敲击着耳膜。老戈不得不提高了声音与公司人员一一核对租赁资产的数量、品牌、产地等，小于跟在后边记录、拍照留底。由于设备分散在各个生产车间，他们来来回回穿梭于不同厂房，很快就汗水沾衣，口干咽痛。而这仅是刚刚开始，之后外调的每一天，都几乎重复着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状态。

闷热的天气，恶劣的工作环境没能阻碍审计组前行的脚步。由于沟通较好，所调查的几个公司配合积极，且审计组事前准备充分，路线设计合理，因而工作进展顺利，效率较高。在去往本次外调山东境内的最后一家公司的路上，老戈习惯性地写着工作笔记。五天六个城市七家公司，虽然舟马劳顿，较为疲惫，但也成果显著。他心情不错，却未料到一场挑战即将到来。

最后外调的公司是德州的一个农牧公司，租赁物是奶牛。此前，老戈和小于从未盘点过生物资产。他们随机抽样选取了一些奶牛的编号，由农牧公司确定了这些牛分布的牛舍。巧合的是，十几个牛舍都有被抽样的奶牛。牧场很大，牛舍之间距离不短。这对老戈和小于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一个挑战。更为头疼的是，一个牛舍几百头牛，从中找出3、5头，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牛是活物，稍微靠近一点，立即起身就走，带动其他牛也跟着移动，留下的是漫天的尘土。这给盘点工作增添了不少难度。老戈和小于沿着牛舍的通道，盯着牛耳上的编号，一头一头地寻找着。对于因距离较远或角度不好看不清的编号，他俩也想出了办法。打开手机的摄像头，通过屏幕放大确定号码。可即便这样，在每个牛舍也需要来往多次，才能找到抽样编号的牛。下午骄阳似火，穿着消毒后的不透气的防护服奔波于牛舍之间，身上的衣服很快就与身体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三个多小时后，当他们步履蹒跚走出最后一个牛舍时，已是大汗淋漓，四肢无力，有种虚脱的感觉。

在这边老戈和小于与牛较劲的同时，田处长和张娣正在无锡与租赁公司小股东斗智斗勇。小股东妻子为法人的公司从租赁公司以机器设备回租资金3800万元，审计组外调抽查其租赁资产时，发现资产严重不实，不满足融资租赁条件。田处长让该公司负责人说明情况，该负责人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后又躲避不见。田处长充分发扬了审计执着与坚韧的精神，持续给该公司施加压力，最终该公司不得不承认事实，并写下情况说明。可以说这是这次外调最重要的成果。

深圳，居杨、齐伟正在挑灯撰写小组调查报告。

济南，戈钢伏案执笔汇报材料，于铭整理搜集的资料、做底稿。

无锡，张娣依据各组形成的材料，汇总这次外调的报告。田处长目光深邃，思考着下一个任务。（戈刚）

（注：以上姓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