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散文)
李菁(济南市历下区审计局)
【发布时间:201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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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北方的黑云压城,没有暴烈的电闪雷鸣,江南的雨,讲着吴侬软语,就轻款款地来临了。
    江南的雨,亦步亦趋,由十里洋场的外滩跟到了古镇的百草堂。雨,小心翼翼淋湿你的梦境,生怕吵醒你,只把你的记忆晕开,柔和成一匹淡雅的丝绸。
    蹑手蹑脚入梦的雨,可以酿酒,酿出的必是一坛坛清醇的女儿红。雨丝追着女孩儿粉色的背包,拂着丝丝飘动的发梢,伴着溪流里油亮的乌篷船,穿过白墙黑瓦的小巷,也穿过厚重的历史,飘到糊满黄土的坛子里,捧出就是酿了五年、八年、十五年的陈酿,酽如浓茶。喝到口中,醇厚、甘甜,咽入腹内,却令人面红心醉。耳畔,仿佛听到了多年前一个女孩在你身边唱着婉约的评弹。
    江南的雨,最是滋养,滋养出的自是诗意的灵魂。滋养出结着丁香般愁怨的姑娘,撑一把油纸伞,走在青石板的小桥上。旗袍下摆飘起一角,便飘入少年的诗作和脑海,经年挥之不去。
    江南的梅雨季,山空濛,水潋滟,房顶垂下油汪汪的绿叶和枝条,把镜头里的黑、白、灰三色衬出浓浓的生机,也把人心头的闷意熨平。就算没有太阳来凑趣,我们一样可以惬意。
    细若牛毛的梅花雨,如影随形,填充了你周围的所有空间,让你无处避让。但是江南的雨,没有北方雨的霸道,就像吹面不寒的杨柳风,绝不用凉意来胁迫你。有没有雨伞都没有关系,她就那么安静地陪伴着你。你睬不睬她也没有关系,她独自敲碎水中你的倒影。
    唯一可以拒绝雨丝的,只有窗了。合上窗,便把雨关在了窗外。江南的雨,一如羞涩的少女,循着你的气息徘徊,却不肯叩响你的玻璃。只待你再次打开窗户,她第一时间就裹挟着微风扑向你。恰似从未有过片刻的分离。(李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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