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星期六。大雪节气，下一个节气就是冬至。冬至过后，就“进九”了。记得孩童时代的这时候，早就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可现在要指望有大雪，恐怕也是个奢望。

    气候变了，冬日慢慢成了记忆。除了冰雪，你还记得些什么？

    ◎城市

    冬天来了，草儿枯了，树枝光秃秃的，苍凉的味道随着寒风弥漫了整个城市。早晨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干巴巴的法国梧桐在风中狂舞，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有大街上那一排排的香樟树和桂花树，还依然维持着那一身的绿色。街道上尘土飞扬，撒落在地上的碎纸，再一次被卷上了天，在灰暗的天空高处飘舞着。风走过的声音，像反抗和怒吼，有时候，又觉得很悲怆，像鬼在哀叫，或像在哭。抗议和哭诉，也许是嘀咕吧。

    ◎田野

    走进田野，很是有点冷，江岸边的芦穗没有被折磨得倒下，还在白呲呲地微笑。地里的棉花茬都黑了，满目疮痍，好像放了一把野火。另一边的菜畦里，一片嫩绿却从苍凉枯黄的色彩里挣扎出来。萝卜长得碧生生的，叶子张扬肥大。畦边的白菜被鸡鸭给啄吃了，只剩下光光的菜帮子，有点像猪排的肋骨。大蒜苗披头散发，犹如时尚青年的爆炸式发型。油麦菜很细，茼蒿很密，波菜很浪，包菜很紧。一个个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哀怨，全在葱葱地生长。

    ◎村庄

    早晨起来，大雾笼罩着白霜。太阳出来后，哗哗地往上升扬，遭过霜打的油菜地像群鳞耀跃，吐着冬日的光芒。枯草闪闪发光，有人在田中劳作。冬日的田翻耕后，露出了酥润的墒情，泥巴冻成了粉状，好像春天要从土里拱出来似的。一只喜鹊在油菜地里啄食虫子，土里有了暖气，呼呼地往外冒，地上浅浅的麦苗在摇晃。村里的狗在阳光下欢呼雀跃，鸡们则躲在草垛背风处晒太阳，畏畏缩缩地蹲着，各自守住自己刨出的窝。大红冠的公鸡奈不住寂寞，突然骚动且雄起，在太阳下乱跑，咯咯大地叫着，没心没肝的追着母鸡打转。狗趴在地上，冷冷地看着鸡们的表演。
    ……

    同是寒冷的气候，为什么有的颓废，有的奋发？我以为，冬天的痛苦只是浮在皮肤的表面，但心中还有热肠、热血、热情以及对生活的热爱。草色阑珊，诗书翻过。寒冷的冬日，阳光最为珍贵，带着生命的希望，一直照进人的灵魂。（李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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