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安处便是家(短文)
李先秋(湖北省团风县审计局)
【发布时间:201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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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闭幕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有一句表述让国人无不为之感动:“体现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依托现有山水脉络等独特风光,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好一个“记得住乡愁”!中国人往上数三代,绝大多数都来自农村,来自泥土。即便人在都市,远在他乡,心中也少不了那一缕淡淡的乡愁。

    乡愁是什么?乡愁是孩童时牵牛吃草的一脉青山,乡愁是夏日中供我们嬉闹的一方绿水,乡愁是夕阳里炊烟袅袅的一片屋瓦,乡愁是老百姓世代传承的共同记忆。

    “推进城镇化建设”的话题,时常让我想起当年从边远山区调到黄州城里工作的情景与感触。

    刚到黄州那会儿,还没有搞房改,因为没有住房,审计局安排我在县委宾馆里住了一年多,吃饭睡觉都不愁,连被子都不用自己洗。那种生活方式,现在想来,很有点奢侈的味道。熙熙攘攘,灯红酒绿,城市的生活与乡下的生活相比,确实是天壤之别,可我那时却没有半点“奢侈”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是“漂”在这个城市的一隅,骨子里时不时冒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种滑稽可笑的论调。

    几十年后,我还是我,黄州城还是黄州城,为什么现在的感觉与以前截然不同呢?道理很简单,因为现在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老婆孩子都在一起。苏东坡当年在黄州有诗曰:“此心安处是吾乡”;白居易也多次在诗中提到:“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轰轰烈烈的时代变迁,不断地打破既有的城乡格局,把地图上的“故乡”标注,远远抛在了身后。除了物质上的极大丰富,也饱尝了根茎与泥土迅速剥离的纠结与痛楚。当流动、游移和迁徙被习以为常,不论城市人还是农村人,回首打量这片日新月异的土地时,曾经守护的故乡,早已变得身影模糊。

    建成小康社会,是十八大既定的目标,小康的富足与“五位一体”的文明演进,如何牵手同行?抬头看蓝图,低头认路径。窃以为,“左右”城镇化进程,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不容忽视,那就是人的生存状态。

    伴随着我国城镇化走向深入,农村人最终要向各式各样的城镇聚集,实现优化发展。心中仍然深烙着农耕文明印记的农民很清楚,无论精神还是躯体,心中向往着小康社会的全面建成愿景,却不愿与脚下的土地产生越来越多的疏离感。

    小康社会“建成”的期待与城镇化“建城”的实践,一直交织在一起,人人都渴望有一个随遇而安的地方,到那时,也许大家都像我现在一样,异乡即故乡。为啥?“心到安处便是家”。 (李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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